有始无终
改编自《以朋友的名义》
01
“你脑子里是不是长满了芨芨草?”德拉科马尔福嫌弃的看着哈利波特,整理了自己凌乱的、充满了救世主眼泪的衣袖。
哈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面坐的人是斯内普教授,他的大脑和视线已经被酒精麻木了,看不太清人,小声嘟囔着:“你们斯莱特林怎么都是一个样子啊。”说完把白嫩的小手又伸向吧台的黄油啤酒,快要抓住的时候又被德拉科皱着眉头打掉了。
“所以这次的分手理由又是什么?”德拉科见惯不惯的抿了一口果汁,招手示意让服务员先生给波特上一杯西瓜汁。醉醺醺的哈利趴在桌子上,自己都觉得这个原因难以启齿。
德拉科掰开手指数着:“那我们来算算,上一次是忘了一年纪念日,有一次是忘了送塞德里克礼物。”哈利努力睁开眼睛,“嗝…反正赫奇帕奇就是比你们斯莱特林好!!”
德拉科按了按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算上半个月前的那一天,应该说是三年了,但是很不幸的是两个人一个月前就分手了。
可能是獾狮天然不合,两个人这几年来的争吵不断,几乎是几天一大吵,分手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这次不一样,分手了以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和好如初,而是已经一个月了。这次的分手理由呢,是哈利忘了买新的魔杖给塞德里克。
哈利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在马尔福家的庄园里了。他头痛欲裂,到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德拉科的房间。房间里没人,哈利便下楼去看看。
“德拉科早。”哈利看到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以后在餐椅上坐了下来,“早饭什么时候好。”他打了个哈欠,好像还没睡醒。
德拉科把早饭放到桌子上,鄙夷地说:“格兰芬多都是这样无理取闹,睡了人家一晚上屋子还要求给做饭。”哈利美滋滋的早就动了刀叉,一边急急忙忙往嘴里塞一边说着:“害这不是咱俩关系好嘛,都说过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德拉科听到好朋友这个字以后表情稍微温和了一点,随后又换上那副恶狠狠的表情,“疤头闭嘴,赶快吃饭。”哈利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然后头埋下好好吃饭。
02
哈利从他的好朋友弗雷德乔治那里知道,赫奇帕奇应届毕业生要回麻瓜世界完成一份毕业作业。他此刻已经在去往伦敦的列车上了。他托着腮,在手机上滑来滑去,找到赫敏的通讯录账号以后打了过去,和赫敏通了电话。
“我xx,你真的要去找塞德里克?你是不是疯了?”赫敏果然破口大骂。
哈利怯懦的回答:“对啊。”
“呵,你还不如去追德拉科,人帅多金伯爵王子。”赫敏在电话那头冷哼一声。
“p!德拉科是我最好的兄弟啊!!”哈利大吼一声,车厢里都安静了,齐刷刷的看向他。哈利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整理了衣领。
赫敏看他去意已决,“那我就教你几个办法。”
德拉科跟着哈利一起去了,说是害怕哈利一个连九又四分之三车站都找不到的人还能找到塞德里克,真是见了鬼了。
三月的春风柔情过头了,以至于哈利好像看到塞德里克正在宠溺的对着一个女孩笑。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试图把进入他眼睛的风尘全都揉掉。
他揉了眼睛,可是塞德里克仍然保持着那副好看的样子。那个女孩穿着好看的白色裙子,和周围春意盎然的一片都环环相扣。多情的春风吹着女孩的白色裙角,也借着柔情吹进了塞德里克眼睛里。
德拉科捅了捅他,俯下身子凑在哈利的耳边说道那个女孩是拉文克劳,名字叫张秋,是个漂亮的东方女孩。
塞德里克正好看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哈利很庆幸,至少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厌恶。但是塞德里克看到德拉科的那一瞬间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为什么?”哈利紧紧盯着他,目光带有强烈的侵略性。塞德里克仅仅看了一样哈利,目光又投向远方,“没有为什么,我认为我做的够绝对了。”
“那你没看见我就在这里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哈利反问。
“知道不代表接受。”塞德里克没好气的说道。
03
德拉科用手搭上了哈利的肩膀,“走吧哈利,他不值得。”哈利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倔强的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甩了的这个事实。但还是跟着德拉科走了。
伦敦又下起了雨,德拉科和哈利距离自己住的民宿距离还远,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所在的郊区也很少见到车驶过,商店餐厅一类的走这么多的路他们俩就没看到过。
“啊—阿嚏。”哈利撩了一把湿软的头发,打了个喷嚏。德拉科担忧地看着他,掏出魔棒准备施咒语,却被哈利制止了,“算了吧,外面不让施咒语。”
“那也行,只不过是要把行驶路线改一改了。去医院吧。”德拉科嘴里念念有词,拿着魔棒挥动了几下,就到了医院。
德拉科帮助哈利挂了个号,却也没想到又看见了塞德里克和张秋。
04
张秋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金豆豆已经掉落下来了。看起来整个人就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她用手紧紧攥住了衣角,不停的跟塞德里克说对不起。
眼前这一幕,不是塞德里克为了张秋滑倒了还是什么?
刚刚拿到处方药的哈利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次可不想硬碰硬了,看到张秋他才明白他喜欢的是这种人。
当初麦格教授也说过,哈利适合找一个比他还神经大条的人,可是塞德里克太过细腻,不适合他。所以这可能也是两个人几年以来分手数次的原因。
“塞德,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塞德里克对哈利的这个举动惊讶的说不出来话,又觉得不可思议,于是狠下了心说:“算了吧,等我实践活动完成之后。”
这明摆着塞德里克不想见他啊,德拉科走过来,“我们也不想看你英雄救美啊。”塞德里克握住了放在他被子上的张秋的手,“那么各位请回吧。”
德拉科天生就不喜欢塞德里克,总是跟哈利吐槽说塞德里克心眼小,不愿意让他继续折腾。哈利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可是深陷其中,由不得已。
吃了处方药的哈利觉得好多了,他裹紧了德拉科的衣服。德拉科和他打了出租车回了民宿。
05
大概是哈利也把德拉科传染了,这天晚上起来他到德拉科房间发现德拉科穿上了他好久以前送的保暖衣。哈利觉得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感冒了?”
德拉科疲倦的睁开了眼,带着浓重鼻音的“嗯”了一声。
“你看你看,”哈利把自己手里的那杯热牛奶塞进德拉科的怀里,“跟你说了昨晚不要抱着我睡,你也被传染了吧。”
德拉科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闭嘴,你再说什么狼虎之词。”哈利笑眯眯的把剥好的焦糖瓜子推到德拉科面前,“吃吧。”
关键时刻,灯啪的一声灭了。外面民宿传来哀嚎的声音。此时,房间里面被氛围熏的暖烘烘的,外面麻瓜们的嘈杂打闹声音与他们无关。两个人距离离的很近,德拉科可以闻到哈利身上那股好闻的鸢尾花味道。很好闻。
“怎么停电了啊。”哈利哀嚎,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此时只能听见两个人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砰。
“你怎么又没穿袜子?”德拉科的手往下移,握住哈利的脚。视图把手掌心的温热传到哈利那里。
哈利撇过头努力不看他,德拉科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看清他侧脸的轮廓。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德拉科。”
哈利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他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只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摆摆手说:
“没事,不早了,晚安。”
哈利只是记得,他那天转过头以后,对上的是那双坚定炽热的眼睛,像温柔缱绻的星光。
06
哈利和塞德里克约好回家时间以后,就兴高采烈的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小礼服。他跟老板娘租了天台,打算和塞德里克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挽留一下塞德里克冰冷的心以及尴尬的关系。
“要不要我出席?”德拉科挑眉看着他。哈利嫌弃的摆摆手,算了算了,德拉科搬不上台面。
德拉科眼神暗淡的看着哈利忙前忙后,“哈利,如果你这样对我,我一定不舍得让你难过。”哈利晃了晃神,他觉得德拉科的眼睛里的确有一丝对他不该有的情愫。
塞德里克给他打了电话,说不能来了,原因是张秋突然发烧了。
哈利想把电话打过去,最后咬了咬牙,拿起手机订了回十字车站的车票。他的烛光晚餐完全泡汤了,他笑着把德拉科叫过来,就像柠檬水摔碎了,酸味隔着玻璃直冲鼻头,金豆豆掉落下来,“德拉科。”
似乎又是觉得德拉科听不到,“德拉科,我失恋了。”
德拉科轻轻帮人擦去了泪水,又果然蛇族风范:“失恋的好。”
“如果我以后嫁不出去了,你能不能娶我。”哈利接过德拉科递给的纸巾,说道。德拉科面色复杂,像是有些难以拒绝。他又换了一只手靠在门上,重心放在另一只脚上。
“哈利,我……”
“害还是不让你为难了。我会找到对象的,对吧?”哈利拽起德拉科的手,软趴趴的击了个掌。
德拉科眼里的不舍似乎转瞬即逝,“正好,我也不想做善事。”
07
回家的时候,伦敦仍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哈利订了卧铺,床很软,德拉科和他一起在下铺的床上坐着聊天。突然德拉科问他:
“哈利,如果有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男人要跟你交往,你会同意吗?”
哈利思考了很久,“对我好是一回事,但是我觉得双向的奔赴才有意义。”他顿了顿,说道:“德拉科,真的会有人把喜欢烂到肚子里吗?”
德拉科笑了笑,摸了摸哈利的头,“对呀,就是这样。”
不能往后看,要大胆的往前走。披荆斩棘一直都是在成长路上是必须要具备的。你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要努力成为一个别人值得追寻的人,要变得闪闪发亮,而不是成为一个自己都觉得糟糕的人。
德拉科和塞德里克都是这样的吧,哈利想。
08
德拉科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但是我知道。我可以看出来,德拉科喜欢哈利,喜欢了很多年。我知道他们两个亲密无间,有十几年的感情。
见到德拉科的第一眼,我从蛛丝马迹中就可以看出来他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那个少爷,而是一个对自己喜欢的人温柔相待的男孩。仅此而已。
他对哈利的那份特殊,大家应该都知道。
我知道潜在的危险是多么可怕,毕竟在十几年的交情面前,我没有底气哈利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我们分手是因为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比如说他忘了我们的纪念日,忘了给我买礼物。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总是想,如果对象是德拉科,哈利会怎么样。
甚至是分手那天,我们分手仅仅是因为哈利吼了一声“德拉科让我买魔杖从来都没有时间限制的!”
我很爱哈利波特,可是我也很累。我看到哈利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很高兴,可是看到了德拉科以后,我知道,维持两人的关系对我们来讲都是折磨。
直到多年以后,我遇见了德拉科,我才知道他们两个始终没有在一起。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还不明白吗。”
“哈利的性格如果他喜欢我,他会直接说出来的。而且如果我表白了,他就会知道他最好的朋友一直把他当男朋友看,他自己也会不高兴的。”
“不是所有的表白都要说出来的,就让这个秘密烂在我心里吧。”德拉科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一个这样的人,默默守护着他,然后再不知不觉中轻轻错过。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重新见面。手里牵着自己的孩子,目送着孩子进入列车,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在岁月中牵住的手又重新松开。
这大概是我知道的,最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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